第一次手术
克里斯汀需要全部的支持。12周大时,他接受了第一次手术拉近口腔顶部的裂口,那次之后,他前前后后动了将近35次手术,其中一些听起来如此痛苦以致没有人能想象任何人要怎样挺过来,更不用说一个小男孩了。
但克里斯汀不仅遭受了极度的身体痛楚。面部畸形也让他在精神上备受煎熬。他不仅得应对其他人欠考虑的残忍,而且还得面对自己的自卑感。有一刻,他甚至想到过自杀。但并不永远是这么消极和悲观。克里斯汀想起了快乐、无忧无虑的童年,那个时候,他会被鼓励去参与一切。他私下在中伦敦的家附近上过学,暑假到希腊小岛游玩,冬天去滑雪。
他说:“我所有的表兄弟姐妹和好朋友都拿我当正常人一样看待,小学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光。老师们非常支持我,我有很多好朋友,他们并不在乎我的样子。我不用烦恼于人们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看,但对我妈妈来说似乎很难。最近,她告诉我,她偷偷哭了好多次。但到我6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当我正在看一场木偶剧时,我注意到两个男孩轻推了一下对方,他们在嘲笑我。很快,我开始把自己包裹起来,提防着周围的人。它是我保护自己的方式,但这种自我保护让我很难再交到朋友。”
手术长达14个小时
1993年,克里斯汀9岁时,父母带他去巴黎看颅面整形医生保罗·泰西。他答应进行一次大手术放低克里斯汀的眉毛并把他的两眼拉近。泰西以前从未做过这么复杂的手术,而且在手术中还有大脑受损的风险。在手术前一晚,泰西说:“我们将进入一块没有人探索过的领域。”
不过,父母还是决定让他做手术。如果要在克里斯汀的脸上进行进一步修复的话,这个手术是必须要做的。那次手术长达14个小时,他说:“我醒过来,看不到任何东西,因为我的眼皮是往下缝。但几天后,当缝合线消失后,我能看到自己的样子变了,变得更正常了。我仍能记得当叔叔看到我时洋溢在他脸上的笑容。那个时候,我知道手术很成功。”
到1995年,克里斯汀接受了至少15次手术,包括一次改动上嘴唇,以及矫正由面部畸形和坏死骨头引起的听力缺陷的索眼手术。然后,治疗中止了三年,因为医生等着克里斯汀停止发育。17岁的时候,治疗再次开始。因为他的上颚没有完全发育,克里斯汀没有上牙,只能戴副假牙。2000年10月,为种牙奠定基础的漫长程序开始了。医生从他右臀移除了骨头组成口腔顶内部的一个平台。两年后,这个平台才足以坚固到种牙。
成长中的坚强
在他十几岁的早些年,克里斯汀曾为面部畸形给他的生活带来的影响苦恼不已。他说:“有一段时间,我几乎不敢看自己。在学校,我记得有两个男孩说我永远找不到女朋友。现在的克里斯汀可能会还击,但当时我还没有进行多次矫正手术,也没有办法知道手术的结果会是什么样,所以很容易被击垮。我人生的最低谷出现在16岁的时候,我最好的朋友乔治得了白血病。我开始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直到快18岁的时候我才重新振作起来。”
克里斯汀没有考虑咨询,也很少向家人倾诉。这是他令人难以置信的坚强性格的一个体现,正是这种坚强帮助他一个人支撑过来。他说:“成长帮了我不少,我也意识到如果我任它那样的话我的脸只会是一个问题。”2002年8月,克里斯汀感觉是时候再度开始新一轮修复手术了。第一步是整个新鼻子。英国的外科医生不会做,因为这个工作太复杂,所以全家人特地飞往芝加哥找到被誉为全球最好的鼻整形外科医生。
这位医生解释,克里斯汀的上嘴唇太高。为了给鼻子腾出地方,他们得先放低上嘴唇。这样就能在原本是嘴唇的地方留出一个大洞,这个洞只能用移植的皮肤填充。如果没有进行皮肤移植的话,它们会变形。这是一次冒险,但克里斯汀决定去冒。“我答应过自己,我会做需要做的一切,不管有多疼、有多危险。我太渴望自己看上去更正常了,我做好了经受任何考验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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