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留一滴眼泪给初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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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cnophol.com 2008-1-29 13:38:00 中华眼科在线 |
二零零二年，我考大学。
几年前，我还年轻，是个标准的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孩，也不知文学为何物，只是白天黑夜地做梦，希望自己能梦到女孩，爱情，一台街机或是其它我渴望的东西，出人意料的是，这些宝贝却在潜意识里很有创意地综合在了一起。于是，我就屡次三番屡次三番地梦到自己和一个美丽的女孩一起玩街机，我给她付了钱，于是我们就有了爱情———这简直就是一团乱麻了。这个梦一直纠缠着我。在被迫玩了无数个晚上的街机后，那个女孩突然对我说：“这世上的爱情有两种，一种是流鼻血的爱情，一种是流眼泪的爱情。”我没说话——因为我困得要命，而女孩也没有老套的问我“你选择哪一种”之类的话，只是沉鱼落雁的笑了笑。我呢，就揉揉通红的双眼，从美梦中没滋没味的惊醒了。
流鼻血或是流眼泪，什么意思？当时的我顶多也就是流流鼻涕，而这种爱情却没有。
我从此变得强悍了，开始本分的睡觉，不再做梦，并且，按照自然的规律，渐渐的成长了起来。我感觉自己渐渐地变得强壮有力，而面前一个个曾经高大的身影却衰弱了下去。我听得见血液里生长激素，甲状腺激素，肾上腺激素解冻的声音，它们很不安分，催促我去收割我的胡子，催促我去遛马路，把我变成麦田里的稻草人或是挪威森林里的一棵树，去牵住一直寻找着的手。
于是，那样的一个下午终于来了——我并没有梦到过。就这么慢下脚步，并排走着，似乎下过雨，太阳暖暖地照在脸上，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明澈。空气中，青草泥土或许还有阳光混合成的味道渐渐地弥散开来，是因为整个城市都在恋爱了吧？远方的景物就只是一个个金黄的影子。一切都打点好了，我们所要做的，只是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优美的曲线，投入到身后那片金色的海中。
于是我又不能睡觉了。零晨两点半，我就盘着腿蜷缩着，裹着被子，拿着小手电，贪婪的读着她的文字，心脏咚咚的要跳出胸膛，腰间也一阵阵过电似的酸麻。然后在爬到桌子上去，写着模范情书——那姿势并不雅观，可谁能指望我在半夜两点时正襟危坐哪？
就这样，我开始省钱，因为我有了girlfriend，而且，被刚强的人唾骂的是——她和我都喜欢精致的生活，这或许是喜欢写东西的人的通病。我们要开始笨拙的模仿这座城市里那些传说中的恋人了。就这样过那些立场最不坚定的小资产阶级分子的生活了，而我们是学生，并不是据说每年七十万花销的中产阶级。当时，满大街的咖啡店都流行着来一杯卡布奇诺，牛奶加的特多，于是就来一杯，不，两杯，然后我就几天内告别食堂，扎紧腰带，怀念着那股甜腻。也去酒吧，但很少，因为有点害怕而且我是酒盲，唯一知道的就是酒吧里的一听喜力贵的吓人，那里我们只喝过一种调酒，她说叫做天使之吻……
我们还一起去游泳——是她的主意——因为我是蛙泳好手，而她对自己的体型也很有自信。记得那是夏天，水并不凉，而是令我失望地暖得很。我要露一手，于是游向了深水区。一边游，我一边回头看她，看看把她自己扔下是否有些不妥。她穿着水蓝色的泳衣——当然不是比基尼，像小鱼，或者说人鱼一样在水下舞蹈，我有点奇怪她怎么这么厉害了。她在笑了，为什么笑呢？也不怕呛着。不过，这笑真的和小时候那个梦中女孩的一模一样··是的··她们原本就是一个人吧？我以前··以前怎么会没注意到呢？她开始像芭蕾一样用足尖旋转，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套上了一条同样是水蓝色的连衣裙，令我吃惊的是，那裙子居然一点也不湿，但这不重要了，因为她越转越快，这样胡闹会晕过去的。我于是努力的游过去，伸手想扶她，但我却抓了个空，她好像已经不在那里了，什么也没有，似乎水蓝色的她就这么溶在水中了……
醒来的时候，我只听见空调嗡嗡的响，后来才意识到是我的脑袋在响。还是在游泳馆里，我身上多裹了一条大毛巾，靠在她水蓝色的怀里，我觉得软软的，甚至——咸咸的，因为血正从我的鼻子和耳朵里流出来。流鼻血···这就是流鼻血的爱情吗？ 我迷迷糊糊，迷迷糊糊地看到我的血滴答滴答地淌到了白洁的瓷砖上，然后漫漫的向她流了过去，最后在她脚下，汇成了一个心形···
如果不是太累，血一定会流成鲜红的“love you”的！想到这里，我得意地笑了，至少，我记得我笑过了。
我不是富豪不是名人我什么都没有，我拥有的只是青春和少年粘稠的血。我能挥霍我能肆意流淌的就是我的血。年少时的迷茫与冲动，都是血都是血。
毕业照上我挺帅，但我们还是分手了，不是因为考大学。只是觉得激情消散，都有点累。面对曾经见过自己幼稚傻事的人，似乎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朋友的感觉而非恋人。初恋的难以长久，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吧？
我现在，擦干了鼻血，又是一位人生斗士，准备再次为谁流血，没有人能了解我的过去。我一直能忍住，不让没出息的眼泪落下来。或许，很多人也是这样吧？都是强悍的表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掩饰肚子里那颗脆弱的玻璃心。
而八方斋终究会老，终究有一天不在有血可流，那时候，千层的鱼尾纹下面，会不会藏着一颗为初恋留着的还晶莹的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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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编：xhhd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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