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饿极了,我尖利的牙齿几秒钟就把陈医生的留言词撕碎,并把碎纸片全部吞进了肚子里去。但是那么细碎单薄的纸屑并未能完全满足我需要,我仍然饿得心闷,眼慌,手抖,脚颤。我开始打开第二张厚实得有点分量的圆形纸团。这可不是简短的留言词,而是一封来自北国某重点大学的男生写给石春的情书。 石春: 你好!我到北京求学快两年了。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做了很多事情。我发觉自己变得成熟稳重多了。我离开了贫穷的山区,来到这所充满现代化气息的城市,才真正了解什么叫落后,什么才是真正的豪华与富有。外面天蓝色的空中飘着洁白的雪花,好美!我真想牵着你的手,与你一起在雪中漫步,欣赏红梅傲霜雪的别致景观。知道吗?我已经拿到了国家一级奖学金,还被评为全国三好学生,工作也有了着落。我的快乐只与你分享。你也为我取得这么骄人的成绩而自豪高兴吧! 北京,一个古老而现代的城市给我广阔的发展空间,是我大展身手的好去处。我爱北京。石春,你找个时间,亲自到北京走一趟,我会让你真正感受北京灿烂的都市文化,倾听现代化的强音,观望古老的旅游胜地。 春,知道吗?我心里一直搁着一个让我心烦的问题。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春,你告诉我,我改。每次打电话给你,要么是关机,要么接电话的不是你本人,而是一个男人苍老的声音。我在QQ上给你留言,在网络上给你发送电子邮件,你都没有给我回复。我给你寄去了几封书信,你才给我回一次,并且就那么简短的一行字:还好,勿挂念。我真的很担心你。我们相处地域遥远,我无话可说,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 胡夫 从这封情书,我模糊的了解石春曾经拥有一份甜蜜蜜的爱情,可是……可是自从她到了东南,上了大学,整个人都变了。性格,生活,柔情,连身体都不再属于她本人的了。记得前两天的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们她的心情。她接听胡夫的电话。她默默地听着,一声不吭,眼眶里滚出了热泪,泪水随即碎落一地。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石春把电话重重地砸在电脑桌上,转身冲进房间,把房门嘭的关上了。从那以后,我便再也听不到石春红唇洁齿里跳出的温柔情语。胡夫就再也没有来过电话。他们的爱情到此终结了。 我望着眼前酣睡的女人,一丝丝悲凉渗进骨头,感觉有点冷。我原谅了她麻木的应承以致让老男人火红的烟头烫伤我的红屁股,供他们取乐子。嘘,石春醒了,她的手指动了一下,然后抬起俏丽迷人的脸蛋,紧接着,一双小手不住的来回揉捏着眼皮,最后她睁开眼睛,从沙发椅上站起来,转身,走到窗台,打开窗门,望向窗外灰色的建筑群。我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听见了石春的自言自语,“我该怎么办?我要怎样才能得到我需要的东西?” 三、后来,石春走进了浴室,浴房的门没有关好。我的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墙壁,爬到一个可以藏身的还能看清浴室里的一切光景的地方蹲着。石春开始宽衣解带,动作轻柔。她身上的衣服只有一件时髦的淡红色外套和一条性感的灰色长衣裤。她没有戴胸罩,也没有穿内裤,这些对她来说可能是多余的。她裸着肉体,对着挂在墙壁上的成人镜仔细地打量自己身体的美妙。她轻抚肚皮,发现肚子明显比昨天隆起了好一些。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石春赤裸的身体瞧。石春拥有一副雪白的肉身,浑圆的乳房,修长的大腿,这些就是她可怜的资本。 石春跨入已经放满温水的浴缸里。她把水面上浓郁的泡沫抹到脸蛋上,直到我看不见她的面容,随后她整个脑袋都缩进浴水里,我便看不到她乌黑的长发,只能听见浴水撞击物体时发出的轻微的响声。一刻钟过后,她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我的眼睛一亮,女主人全身的肌肉鲜活而富有弹力,性感十足。她随手扯下一条棉巾,包裹全身,走出浴室,钻进了厨房。不久,我闻到一股从厨房飘出来的咖啡香。我立即从阴暗的角落里跳出来,快速的跑进厨房。石春看了我一眼,弯下蚁腰,双手把我轻轻托起。 “哦!宝贝,I LOVE YOU。你肯定是饿坏了吧。呵呵,还脸红呢。给,吃吧,我的小乖乖。” 石春把一条新鲜的肥鱼放在我的脚下。我蹲在灶面上,一阵狼吞虎咽,很快便把肥鱼吃个精光。石春啃了半个面包,喝了一杯牛奶,朝我笑了笑,便走出了厨房,钻进卧室化妆更衣去了。“恩,是该上学的时候了。” 一条肥鱼下肚,我浑身充满了力量。石春进了卧室,我便跟着从厨房里跑了出去,像往常一样,跳上窗台,仔细的聆听楼下淡蓝色跑车压在社区小道上的熟悉的吱呀声。跑车停在楼底下,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鸣叫声。石春慌慌张张的穿上粉红外套,肩膀挎着一只精致的猫型皮包,小手指套着钥匙圈圈,脚上拖着一双高跟鞋,“跺跺跺”冲出了房门,紧接着房门被重重的关上了。在房门关上的时候,我听到了窗户玻璃剧烈颤抖的声音。 楼下的淡蓝色跑车的车门被一只肥胖的大手推开了,跟着从跑车里钻出一个五十开外的全身名牌装扮的老男人。老男人展开双手,向石春迎了上去。石春急冲冲地朝老男人跑去,顺势倒在老男人宽阔的胸膛上。她的头靠在老男人厚实的肩膀上,老男人常说的小鸟依人便是这么回事吧。然后老男人在石春的额头上留下一记香吻,算是问好。最后,老男人搂着石春的纤腰,钻进了后车座。我蹲在窗台上看得一清二楚。老男人肥胖的大手在石春膨胀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男人,畜生!不要脸的贱女人!”不知什么时候,从楼梯口跑出一名老妇人,她朝跑车淬了一口痰,说了一些让她心里觉得痛快的话。跑车开动了,一会便穿出豪华的社区大门,转入繁华的街巷。这一日,我得孤独地过。 四、我孤独的呆在房里,无聊的抬头看了看雕花的天花板,拿鼻子嗅了嗅阁楼里的香水味,突然电话铃声大作。 “主人已经出去,有事,请留言。” “喂,石春,是我,徽纪。我想到一个绝妙的教学模拟方案,有些细节得和你商量。你回来以后,请马上给我打个电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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