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雾一般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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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cnophol.com 2008-2-18 15:14:56 中华眼科在线 |
——献给我的朋友虹
虹是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她的美丽与矜持是我妻子所不能比拟的，光是她那双雾一般的眼睛，我就敢说在我们这个镇子上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虹的那一次伤心也可以说是她的一个秘密，一个世上只有我知道了的秘密。那次她冲我哭诉时，也真的让我不知道如何劝说她才好。虹的眼神一点也不像她的父亲，那忧郁的眼神里所展现出来的神采，虽说有一点和她的母亲一样，但细一观察——又发觉比她母亲要好看许多。结婚前的虹和她的男友军因为调动一事闹得很僵。原因是军是市里人，他的父母说什么也不同意他们的儿子娶一个乡下女老师做儿媳。军是非常喜欢虹的，为了虹，他没少和家里人闹矛盾。但因为虹一直调不到市里，所以两个人的婚姻也就一直耽搁着。
在市里的一个小酒店里，我和虹当时是在一间雅间吃饭，虹是哭着对我说的那一段秘密……
我那天问虹，调进市里得需要多少钱？她说三万。我问她为什么当时不和我说，我手里是能拿出一点钱的。虹只是看着我没说什么。当我问她是谁给拿的钱，我就第一次看到了她那雾一般的眼睛里有了泪珠。那泪珠让我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因为我和虹是最要好的朋友。
那是下午的一个阴暗的雨后，虹因为身体不舒服就早早从厂里回了家。她把车子直接推进了厢房，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她看到母亲躺在东屋睡觉，也没敢打扰她便走进自己屋躺下了。昏沉沉的脑子里只有军的那张忧愁的脸，想着军，虹的眼睛就湿润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虹因为懒得起就没接。正是因为她的这唯一的一次懒惰，导致了缠绕她这么多年的一段不敢告人的隐私。
虹的母亲以为家里没人，就直接按了免提，于是那一段让虹心碎的对话就全让她听到了——
“喂，是呀。”虹的母亲平静而无奈地回答。
“虹整天都在发愁？”那声音是虹熟悉的于叔叔的声音。
“是，她好多天了脸上没一点笑容。”
“我有钱了。明天给你！”
“你有了？你哪来的钱呀？”
“我打算买房的钱。”
“那不行，你得买房呀！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你怎么这样，虹是我的孩子，为了她，我该牺牲一回了。这么多年都是你给我钱，我为什么不能尽一次力呢？”
“你……你得买房呀……”
“我先不买了，我和她就说钱没有借到。”
“……”虹的母亲就没再说话。
“为了虹，我也该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了！”……
虹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就跟刀绞一样。母亲啊，母亲竟和于叔叔……
虹当时就觉得天旋地转的，那个疼爱她的母亲啊……虹真想冲出去和母亲大喊大叫，但她瘫软在床上，真的是连一点力气都没了……
虹的母亲和那个于叔叔都是镇子上受人尊重的人，虽说虹知道自己那雾一般的眼睛和于叔叔很像，但是她怎么也不曾想到自己竟是于叔叔的孩子。
父亲呀，你信任的女人竟背着你和另外一个男人……虹就不敢往下想了。
虹是有个性的，虹也是很倔强的，但在母亲偷偷地把钱放到她的手上时，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哭了。她是为军哭？还是为父亲哭？还是为眼前这个已有了白头发的母亲哭？或许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吧……
虹现在和军很幸福地生活在市里，她的小儿子和她一样拥有着一双雾一般的眼睛。军把虹和小儿子视作自己的最爱。
虹的于叔叔去年因病死了，他死后虹的母亲就一直精神恍惚着，时间不长便住进了医院，虹和军带着儿子去看她时，当她一声不吭地站在病床前，那雾一般的眼睛里所涌出的泪珠，让人看不出有一丝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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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编：xhhd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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