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写人,特别强调“画眼睛”,他说:“倘若画了全副的头发,即使细得逼真,也毫无意思。”因此,明朗睿智的男人一般不会让头发遮住眼睛,他们要用明亮的眼睛看这个世界。
“浓眉大眼”是多数人理想中的男人的眼眉。但我想,其实,男人的眼睛好不好看不在于大小,而在于其神韵。美国诗人爱默生说:“有的人的眼睛象桔子一样毫无表情,有的人的眼睛象一口可以使你掉进去的井。”如果你看到这样一双眼睛,双眼皮、桃花眼,外观非常的迷人,但你仔细望去,那目光却是一片迷茫,空洞无神,这样的眼睛,就像桔子,只是一种摆设,没有灵魂,更不用说什么的吸引力了。“眼睛是灵魂的窗户,人的才智和意志可由看出来。”同样道理,一双明亮有神、充满着灵性的眼睛,会产生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深刻人的记忆。
此刻,我想起了爸爸的眼睛。我的眼前浮现了爸爸各种各样的眼神——
在讲台上畅所欲言、挥洒自如授课时神采飞扬的眼神;在舞台上拉二胡吹笛子沉醉于音乐中陶然忘我的眼神;看着我被病痛折磨时怜惜关爱的眼神;在我做了一点点家务事后鼓励赞许的眼神;当我做错事时紧锁眉头严厉苛责的眼神;看着我工作顺利爱情得意时欣慰自豪的眼神……
爸爸虽然去世十多年了,但是我永远忘不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就像海洋,内涵丰富,包含着人生的喜怒哀乐,承载着对亲人的无限关爱。我正是在这样的眼睛的注视下茁壮成长,快乐成长。天不随人愿,这双眼睛我还没看够,就永远地闭上了,但是这双眼睛却常常出现在我的幻想中、梦境里,我想一定是爸爸在天堂里注视着我。
除了爸爸,有意或者无意中注意到了别的男人的眼睛。
记得那是广玉兰花开的季节,广玉兰很美,洁白无暇,而且香气芬芳。某天那个人摘了一朵含苞欲放的广玉兰花送给我,他说我像广玉兰,我说我没有这么美,他说在他心中我比它更美。感动地看着他,他是学校有名的白马王子,高高的帅帅的,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净净的,是学校篮球队的队员,好多女同学欣赏着他。
“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波清。”那会,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充满着羞涩的柔情、殷切的期待,那目光仿佛清澈温婉的泉水。我忽然发觉他更像广玉兰,把男人比作花,我想有点唐突,但是,当时我真这么想了,而且广玉兰的树木高大,也不算太女性化。一直以来,他并不是我心仪的那种类型的人,但是那会我却接受了他的花,把它插到一个玻璃瓶里。
几天后,花朵盛开了,芳香氤氲,充盈了整个宿舍,那花香像被爱的幸福围绕着我。花期不长,没多久那花就凋零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花瓣掉落下来,到最后只剩下光秃秃的花托,心情或多或少受了影响。
后来他离开我了,因为我的疏忽,他无意中看了我的日记,日记里我写着我的心情,我感动他的爱,我喜欢这种被爱的感觉,但是我并不爱他,我牵挂的是另一双眼睛的主人,那眼睛深沉、忧郁、时而高贵时而自卑、忽明忽暗、忽冷忽热,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深潭,让我永远看不透其中隐含着多少的内容,却吸引着我去探索、琢磨。
犹记当时那双清泉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着泪水,失望、委屈、忧伤、怨恨却无声无息,我仿佛看到一颗水晶般纯净的心被我伤害了,我心痛了。“若没有分别痛苦时刻,你就不会珍惜我。”那首歌唱得好,到了此刻,我才明白了他的重要,但是他的去意决绝。男人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之后不久,那个有着深潭般眼睛的男人走了,被公安人员带走的,他是一个社会黑暗集团的头目。若非他幸存的一份真诚与良知,不谙水性的我,不定已经淹死在深潭中了。
老天还有点良心,最终让我遇到了和爸爸一样有着海般眼睛的男人,他就是我的老公。
但凡女人,总是在尽力美化着自己,惟恐美丽不够、青春易逝,我可以冠冕堂皇地说:我是为自己而年轻为自己而美丽。但是,我永远不会忽略男人的眼睛。“女为悦己者容”,女人喜欢男人欣赏和肯定的眼睛,这样的眼睛会让女人更自信更体会到自身的价值。
男人的眼睛,是清纯的凝露,洗礼、润泽着女人的容颜;男人的眼睛,是太阳的光辉,照耀、映射着女人的光彩;男人的眼睛,是轻柔的春风,沐浴、绿化着女人的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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