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有着一双和故事主人公哑巴父亲的扮演者李雪健一模一样的眼睛,甚至更慈爱、更祥和,因为在我心里、在我实际生活的感受中,我父亲的眼睛所传达出的父爱,其慈爱详和,堪比天地,其厚重深忱,如渊似山。以前在一些文学作品中常读到作家们渲染的父爱如山,常有不知所云之憾,至如今,生活的历炼,再融会与对比电视剧演绎的故事,我才真正体会到了父爱如山的真正含义,从而更加感受那从父亲眼睛中传达出的顾爱、那份深情及那份无私。
一直以来,我感觉我父亲的眼睛里传递出的疼爱如涓涓细流,时刻滋润着我的心田,伴我从羸弱的少年进入意气风华的青年。现在回想起来,父亲那双眼传出的信息远不止这些,它应该包含有宠爱、偏爱、珍爱,--有时甚至是溺爱。念及于此,心里温暖四溢。
记得小时候,父亲那慈祥的眼睛,那充满温暖的眼神,那一见到我就甜甜微笑的眼色,不用过多的语言,仅一句简单但温馨的呼叫“小妹”,我与父亲对目交流,一种幸福感就荡漾全身。
我的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他不善言辞,更不会“甜言蜜语”,一生从未有过惊人之举,但他为家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他对我们兄弟姊妹的爱,多半从他那无声胜有声的慈眉善目的眼神中无声无息地透露出来。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他从未给我讲过什么故事,也未教过我什么知识,更不用说对我进行什么关于人生目标的教育、理想主义的教育;我从来没有听过父亲的长篇宏论,我甚至很少听到父亲的数落或责备。
父亲虽然很少说话,但他一见到我这个幺女,眼睛里就充满了笑意,那份来自心灵的笑意。
俗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爰幺儿。我父亲通过他的眼神而表现出的恩宠,是否源于这个古老的传说?或者,出自我中华的古老传统?在《诗》“小雅.蓼我”中,我们可以读到这个传统的印迹:“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看我,顾我复我,出人腹我。”我父亲对我的顾视,应该是对这个传统的最好注脚。
事实确也是这样,自我记事以来,只要父亲从外面回来,他一进门,准会亲切地叫我一声“小妹”。习惯成自然,我从沐浴着父亲的顾爱,到时时依恋着这种溺爱。于是,无论多晚,我总会躺在床上等待着父亲的归来;只要父亲进门叫了声“小妹”,只要我看到父亲那笑咪咪的眼睛,我就会安然入睡。难怪我母亲总是说:就和你爸亲。
在我记忆里,只要父亲有空,他都会笑咪咪地望着我,也许在他眼中,我就是他独自拥有的一件宝贝,或许,我就是他此生最杰出的作品?在我小时候,我家虽不算穷困潦倒,但也生活得捉襟见肘。因为那时母亲疾病缠身,只有父亲一人工作,而家还有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要是换了别人,在生活的重压下,早就没有了欢愉的笑脸,可我的父亲,无论有天大的困苦,他总是笑靥融融地看着我--他那双含笑的眼睛,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中。
父亲的笑容,是他对女儿的关爱,是他对女儿的欣赏,是他对女儿的期许。父亲那双慈爱的眼睛,是女儿一世的动力,是女儿一生的财富,是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自我成家立业后,尤其是我离开中国以后,我就很少有机会感受和接收到我父亲那微笑的眼神。尽管如此, 每当我在万里之遥的大洋彼岸思念父亲时,父亲的身影和笑眼总会应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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