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保住你的命,但是你可能会失去光明,你愿意吗?”医生问小A。
“我愿意!”接受了脑肿瘤手术的那天,小A成功的把死神从自己身边推开了。但他真的几乎看不见了。
“只能慢慢去恢复了。”医生大功告成,又挽救了一个生命。对于光明的眷念,小A不太敢去表达。把命保住,已经是大幸了。
在无尽的黑暗中,他的心灵紧闭,有时候,他觉得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解放军总医院神经眼科主任魏世辉
“我会‘管’这部分病人,会把他们‘捡起来,努力让他们的视力恢复。”解放军总医院神经眼科主任魏世辉说。在他接手的病人中,有很多像小A一样,对挽回的生命心存感激但又想重新获得光明的人。
“过去,大量这样的病人就没人‘管了。”
据了解,脑肿瘤手术、脑外伤手术、以及耳鼻喉科的某些手术,都可能会伤及视神经,导致病人视功能障碍;脑出血、脑偏瘫以及儿童病毒性脑炎等病人,在获得急性期治疗后,虽然生命没有危险了,但视野会缺损。
由于科室分工和医生专业各有侧重,医生在挽救病人生命上倾注了大量心血,可能会无暇顾及病人视力缺损;而传统眼科关注人的眼球较多,对这类视神经损伤的病人可能会不知所措。
“最后他们可能就盲了。”魏世辉说。
“实际上,通过改善微循环、营养神经、局部用药、心理疏导等治疗,很多病人视野能扩大,能走路,也能不需要照顾,料理好自己。”
去年,经人介绍,小A认识了魏世辉大夫。经过几个月的治疗后,他不但可以自己走路,还能读书写字。
“重获光明的感觉好极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受。即便是夜晚,心也是敞亮的。”小A说。
1 内容提示:由于缺乏相关神经眼科知识,一些传统眼科医生检查不出眼睑下垂、眼球固定或外展瞳孔散大等的这些病人到底是怎么了,所以,只好放他走让他另请高明,或者,对于有些表现为视力下降的动脉瘤患者,眼科医生会误诊为神经炎、缺血性视神经病变或者青光眼。
“结果越治越差,最后双眼失明。直到病人某一天突然出血而死,做尸体解剖才知道他是因为颅内动脉瘤死了。”
“把这些病人管起来的技能,正是神经眼科的知识。”神经眼科学是介于神经科学和眼科学之间的一门边缘学科。包括的范围主要为视路、瞳孔、眼球运动及神经系统疾病的眼征等。
“传统眼科只着重研究眼球这一部分,包括角膜、白内障、晶体、青光眼、视网膜等疾病。从眼球、眼眶等进颅之后的视路,就不管了。神经眼科主要研究颅内到枕叶视中枢这一段路程的过程。”魏世辉说,神经眼科知识不仅仅能治疗像小A一样的病人,也能及早发现凶险疾病,及时挽救病人生命。
“在人类死亡率最高的心脑血管疾病中,颅内动脉瘤是脑血管病中最凶险的。而这部分病人,有20%会首先就诊于眼科。”魏世辉说。
由于缺乏相关神经眼科知识,一些传统眼科医生检查不出眼睑下垂、眼球固定或外展瞳孔散大等的这些病人到底是怎么了,所以,只好放他走让他另请高明,或者,对于有些表现为视力下降的动脉瘤患者,眼科医生会误诊为神经炎、缺血性视神经病变或者青光眼。
“结果越治越差,最后双眼失明。直到病人某一天突然出血而死,做尸体解剖才知道他是因为颅内动脉瘤死了。”
“其实,眼科医生如果有神经眼科知识,在发现一些眼征后,再做一个核磁、MRA或者是DSA等检查,就能发现肿瘤。”
魏世辉介绍,除了颅内动脉瘤,还有颈内动脉狭窄、椎基底动脉狭窄、颅内静脉窦血栓等病人,都会因为眼部异常而首先看眼科。
“眼科医生掌握专业的神经眼科知识,及早发现这些疾病,对于患者来说非常重要。”
在解放军总医院,神经眼科是眼科的一个组成部分,除此之外,眼科还包括白内障,青光眼,玻璃体视网膜等几个方向。但是,魏世辉的神经眼科却有自己独立的半个病区,十几张床位。
“虽然只有半个,但在国内我们是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神经眼科病房。”
解放军总医院神经眼科主任魏世辉
2 内容提示:实际上,对于眼科大夫来说,神经眼科知识并不新鲜。在学校学习基础理论的时候,都会学到。但是术业有专攻。也就是说,虽然所有的眼科大夫都懂得白内障、青光眼、神经眼科等专业知识,但在实践中医生往往会根据自己的特点和客观需求而“专职”主攻某个方向。
实际上,对于眼科大夫来说,神经眼科知识并不新鲜。在学校学习基础理论的时候,都会学到。但是术业有专攻。也就是说,虽然所有的眼科大夫都懂得白内障、青光眼、神经眼科等专业知识,但在实践中医生往往会根据自己的特点和客观需求而“专职”主攻某个方向。
2004年之前,魏世辉的专业是脑外伤,做玻璃体切割手术。这门“手艺”是他1994年师从香港威尔士亲王医院著名眼科医生和志平教授学成的,当年在“圈里”有一定的影响。
“后来,玻璃体切割手术逐渐普及,地市级医院也能开展。我要再想有所突破,也并非易事。”
正当魏世辉考虑专业转向开辟新的领域的时候,福建医科大学的童绎教授鼓励她:“301那么大个综合医院,做神经眼科多好!”魏世辉介绍,开展神经眼科,需要多学科协助,包括神经内科,神经外科,影像科,介入科,耳鼻喉科等等。
“这在一般的专科医院做不到。”
但更重要是,神经眼科医生自己需有足够的专业知识积累,才会得到揽瓷器活儿的金刚钻儿。
“我开始做眼科医生的时候,可能就‘注定会再选择神经眼科这个方向。”
1982年,魏世辉从白求恩医学院医疗系毕业。“刚毕业,我们30几个毕业生被配到301医院。分科的时候,我们是按大小个儿来分的。因为考虑到外科要花力气,18个大个儿就去了外科,剩下的人去了内科。”
所以,大个子魏世辉就被分配到了外科。他在骨科、神经外科、口腔合并外科、肝胆外科、影像学科转了个遍,直到1985年,他被分配到眼科。在这几年时间里,他积累了丰富的横向学科知识。
“那几年的时间为神经眼科所需要的多学科的知识打下了很好的基础。”2004年,他将专业转向神经眼科的时候,知识积累这一关,过得很顺利。
要专,就需要钻。魏世辉说,除了进一步系统学习神经眼科知识,他还有两招儿来强化自己的专业技能。一招儿是“守株待兔”,就是等着等别人来找。
“我跟各个科室的老同学都很熟,这些人经常会把他们做了手术后遇到麻烦的、有眼科症状等的病人带过来找我,或让我去会诊。”
另一招儿是“主动出击”。他自己会主动要求去神经内科、神经外科、介入科、耳鼻喉科等各个科室去会诊。就这样,他发现了很多神经眼科的病人,也治疗了很多过去被忽略掉的病人。
在国际上,有两种出身的大夫更容易“进化”为神经眼科医生,一种是神经内科医生,一种是眼科医生。
“大家各有所长,眼科大夫对眼科的传统疾病,眼科的检查法更熟,神经内科大夫神经内科知识更丰富,两个刚好互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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