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眼睛总是习惯在即将流泪时,仰起头,总是天真地认为眼泪不会倒流,但眼泪还是从眼角逃出,在脸上喧嚣而过。 朋友说我的左眼是快乐,右眼是忧伤。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偶尔瞄一下镜中自己的眼睛,我看到了灰色铺满了瞳仁,而我最喜欢蓝色。 我总是让自己的眼睛不停地转悠,我怕一停下来,泪水会充斥眼睛。我不知道上天给了人一生多少泪水,但我想我已经超支。 冬天像一个无声的CD,毫无预示地播放到这一曲。 直到肆虐的北风吹乱我的头发,像流水般覆过我的血液时我正视了它的存在。较之四季,我更喜欢冬天,而最大的原因是雪。 我常想象自己像孩子般地站在雪地里,捧着雪花,留下一个个脚印,趴在雪地上,让冰冷冰冷的白雪凝固自己体内流动的血液,因阳光的触碰,而破碎,我想着那种破碎的声音,就像听着音乐。
而今年的冬天,我依旧留在这个城市,继续雪的想念。 去年冬天的晚上,我和同桌像两个游魂在城市的一角晃荡,放肆的大笑,我们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看着黑色的河水,彼此沉默,然后去市中心唯一一家溜冰场滑旱冰。 我们总叫这为飞翔。 昏暗不定的灯光,狂嚣尖锐的音乐,我总在场中飞快地转圈,就像飞翔在空中,而那时,我常觉得颗颗晶莹的泪滴在空中飘着光滑的曲线。 同桌总说那时我的眼睛飘着幽蓝幽蓝的光。那时侯,我常在飞翔时摔跤,重重地撞击地面,剧烈的疼痛,木然的感觉,我记起很多的往事,泪水一次次滑过脸颊,就像溜冰鞋在地面飞翔。 今年冬天的晚上,我总是一个人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六楼的阳台上,看着漆黑漆黑的夜空中,偶尔闪烁的星星和冷冷的月亮。我想看看自己洒满月光嵌着星星的眼睛,而这就像冬天雪的想念那样遥遥无期。 有时候,在阳台上,常想着身体仿佛从六楼快速地下坠,安静地睡在草地上,鲜红的血液汩汩地流淌,铺开来就像透明的玻璃碎片。泪水又一次蓄满眼眶。 记忆里《哈利`波特》中那只火凤凰就是突然燃烧成灰烬,又重新复活。我不知道此时我的心是否也历过一次重生。 同桌写信来,问我的眼睛是否还飘着幽蓝幽蓝的光。 我没有回信。 因为这个冬季我只是一个人呆在六楼的阳台上,就连那挥洒的泪滴也只是垂直下落。 同桌发了一条短信:看不见雪的冬天,我们拿它当春天,好不好
来源:若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