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本身我们无法控制,只好控制自己。”
医患关系是医务人员与患者在医疗过程中产生的特定医治关系,是医疗人际关系中的关键。著名医史学家西格里斯曾经说过:“每一个医学行动始终涉及两类两事人:医师和病员,或者更广泛地说,医学团体的社会,医学无非是这两群人之间多方面的关系。”现代医学的高度发展更加扩充了这一概念,“医”已由单纯医学团体扩展为参与医疗活动的医院全体职工;“患”也由单纯求医者扩展为与之相关的每一种社会关系。
传统的医患关系中医者以为患者谋利益为己责,医务工作者享有较高的社会地位,他们为患者解除痛苦,捍卫生命,被施救的患者往往怀着感恩的心态对待治疗自己的医生。
近年来,医患关系却日趋紧张,医患矛盾有激化趋势。2004年,中国医师协会最近一次统计的“医患关系调研报告”显示:74.29%的医师认为自己的合法权益不能得到保护,认为当前医师执业环境“较差”和“极为恶劣”的分别达到47.35%和13.28%。近3年来,平均每家医院发生医疗纠纷66起,发生患者打砸医院事件5.42起,打伤医师5人;单起医疗纠纷最高赔付额达300万元,平均每起赔付额为10.81万元。
全国范围内医疗纠纷数量明显上升,但和医疗事故并不成比例。这反映技术问题不是主要原因,而是有深刻的社会根源。艾力彼公司通过在北京、上海、广州、天津、武汉五大城市十几家医院研究发现,导致医患关系紧张的原因有如下几点:
一、政府因素
社会的发展包括环保、医疗、教育、退休养老、社会救济等等,改革开放二十年来,政府注重以GDP(国民生产总值)为导向的经济发展,相对忽略了以医疗为代表的社会发展建设。
在我国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社会发展和国家社会保障发展相对滞后,再加上新药品、新医疗技术和新设备的引进使得医疗费用大幅度上涨。虽然卫生主管部门已作了多方面努力,但仍然有很多患者看不起病、吃不起药,矛盾直接转化成医患冲突,医院成为冲突的发生点。
政府医疗卫生支出占GDP的比重,发达国家一般是在5-7%,美国2003年为16%。2002年中国卫生总费用(包含政府支出、企业支出和个人支出)虽已达到GDP的5.42%,但中央财政投入的卫生经费和公费医疗仅占卫生总费用的15.2%,社会卫生支出占26.5%;居民个人卫生占58.3%。
进入九十年代,中央财政预算中卫生支出占全国卫生总费用的比重不到20%,且逐年下降,从1995年的17%一路下滑到2000年的14.9%;而同期个人卫生支出占卫生总费用的比重则由50.3%提高到60.6%,五年上涨了10个百分点;2000年6月19日,世界卫生组织53届卫生大会发表了《2000年世界卫生报告一一卫生系统:改善绩效》,全球191个成员国国家卫生系统的业绩做出量化评估后,对这些国家的卫生绩效进行了排名,中国在“财务负担公平性”方面,位居尼泊尔、越南之后,排名188位,倒数第四,与巴西,缅甸和塞拉利昂等国一起排在最后,被列为卫生系统“财务负担”最不公平的国家之一!
二、医方因素
(一)医护人员收入偏低 众所周知,医生是一个高劳动强度、高风险的职业,在去年“非典”疫情中,医护人员职业的危险性就充分凸显出来。但医生的收入是和工作的强度和风险极不相称的。一个医科硕士毕业生,本科读了5年,加上硕士共需读7-8年,在上海这个国内经济算发达的地方工作,最初的3个月只有每月1000元不到的收入。而普通本科只读4年的同学,在我国一个中等城市的联通公司工作,月收入近5000元。在我国各行业收入排名中医生的收入在10名以后,而在美国,各行业收入排行榜上排名前8位都是医生(不同专业)。医生的收入长期低迷,无法体现工作价值,这也是造成现在一部分医生收红包回扣的根源。同时也造成医生在大众心目中唯利是图的偏见。
(二)医生工作量大 并不是所有的医院医生都忙得不可开交,由于医疗资源分布也不够合理,相当多地集中在大城市条件比较好的大医院,而社区医院、中小医院条件比较差,而且在大医院(三甲)看病和小医院的收费档次没有拉开,看同样的病种价格相差无几,患者都愿意直接到大医院去看病,导致医院级别越高,医生工作负荷越大。据艾力彼不完全统计资料显示:三甲医院医生工作量平均是县医院的2-3倍。以广州某综合三甲医院门诊为例:一位医生一个上午要诊治30-40位病人,平均每位病人的诊治时间只有五、六分钟。在如此繁重的工作下,医生往往疲于应付,无睱回答患者方面提出的疑问和必要说明,这也是造成医患关系紧张的潜在矛盾。
(三)医方的工作心态 医生收入低,工作量大,风险高,加上社会负面舆论较多。SARS期间,媒体把医生奉为“白衣天使”,SARS过后立即贬为“白衣狼”。部分医生心情压抑,工作抱打工心态,对待病人只是机械性地照章办事,难免缺乏关爱之心,较少发扬“医者父母心”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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