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80年代,我参加了一次针对偏远山区的巡回医疗。那天,医疗队的其他队员都回城休息了,赤脚医生和大队接生员也上县城开会去了,村医疗室只剩下我一个人。临近中午,一个汉子紧张兮兮地跑来,说他妻子马上要生了,是正常二胎。
我很快赶到了3里路远的产妇家。还好,产妇顺利生下了一名男婴。断完脐带、包好婴儿后,我发现产妇阴道在流血,却不见胎盘下来。半个小时过去,胎盘仍没有下来。这下我害怕了,脑海中浮现出产妇大出血的恐怖影像,不由得浑身冒汗。这里离公社医院足有30里路,找人帮忙根本来不及呀!“你、你头胎的胎盘多长时间下来的?”我结巴着问。产妇和汉子都看出了我的紧张。“没事的,别害怕!”没想到他俩竟然安慰起我来了。我赶紧镇静下来。突然,我想到了一篇有关前苏联半卧式水中生产的报道,其中提到医生用手轻抚产妇上半身可以增加腹压。我试着那样去做,产妇也很配合地抬起腰。咕噜一声,胎盘出来了!高兴之余我在想,紧急中的慌乱让我差点失去了思考对策的能力,多亏产妇两口子的宽慰和信任。
点评:这件事如果发生在今天,我们还能听到来自患者及家人如此暖心的鼓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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