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国内的临床工作者多采用条栅、视力卡、视力表等检测手段对婴幼儿的视力发育进行研究。岳以英等[6]、张安琦等[7]、郑曰忠等[8],都曾经使用不同的心理物理方法对儿童视力发育特点及检测方法进行研究。蒋丽琴等[9]应用强制性选择观看法、国际标准视力表和图形视标视力对幼儿视力进行检测,结果表明:条栅视力的检查配合程度最高,总的成功率为99.2%,但在3岁半左右时配合成功率有所下降;图形视力检查的整体成功率为95.2%,在2岁10个月~3岁3个月组的成功率只有78.1%;E 字视力的检查其总体配合成功率为92.3%,但是在2岁10 个月~3岁3个月组和3岁4个月~3岁9个月组,E 字视力的检查成功率只有78.1%和82.7%。2002年岳以英等[10]研究了弱视的早期检查法以及临床药物治疗后认为,VEP不仅可以用于评估视力,还可以对遮盖治疗疗效进行检测。2007年周鑫等[11]通过对视力范围在0.1~1.5的志愿者共180眼进行研究发现,PVEP视力与认知视力有良好的相关性,其视力区符合率极高。此后樊云葳等[12]对26例正常儿童研究发现,PVEP视力与E 视力的相关性好,波形稳定,重复性好。
受表达能力和合作程度的限制,应用视力表、图形视力等检测手段往往很难对婴幼儿视功能进行准确的测定,条栅视力对儿童的吸引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小,容易受到注意力不集中的影响。视觉诱发电位技术则为婴幼儿视力检测提供了一种较为客观的方法。研究PVEP视力与国际标准视力表视力之间的关系,特别是找寻两者的数值对应关系,有利于对婴幼儿视力状况进行评估,从而早期发现婴幼儿视力异常,对其进行早期干预。
VEP反应受初级视皮层V1区活动的直接影响,在V1区中,大多数细胞是对特殊方位的条形刺激或边界起反应。视觉系统在对棋盘格刺激进行处理时,V1区中有对水平、垂直边界起反应的细胞分别对棋盘格的水平垂直边界做出反应,与此同时,这两类细胞的活动通过长程或短程的神经回路,经由很多细胞的同步活动整合起来,形成对棋盘格刺激的总体反应[13]。弱视主要影响细胞对信息整合的同步化过程,而对V1区中对水平和垂直边界起反应的细胞的影响较小,因此本实验选择了受弱视影响较小的条栅作为刺激方式。由于弱视儿童有可能存在隐性眼球震颤,水平性眼震尤为常见,垂直条栅更容易诱发水平眼震,而水平条栅上下反转,与水平眼震方向垂直,受眼震影响较小,因此本试验选择水平条栅刺激方式,以期为今后建立水平条栅刺激模式的视力评估数据库积累经验。
本研究对64只受试眼的视觉诱发电位视力和国际标准视力表视力进行线性回归分析,两者相关系数r=0.712,显示两者之间有良好的正相关。随着国际标准视力的提高,PVEP视力也有提高的趋势,每一个空间频率均有相对应的国际标准视力范围,因此可以作为客观评估儿童视力的一种方法,尤其是对于没有认知能力的幼小儿童、智障者,即使是一定视力范围的评估,对于儿童视功能的判断仍具有重要意义和临床实用价值。这在2007年Mcbain等[14]已经证实,通过用PVEP为一些可疑、无器质性病变的视力丧失患者进行视力评估后发现,其中有88%的人有正常电生理和PVEP,并符合正常认知视力。
在本实验中我们发现,两种检查方法得出的视力值有很大差别。这种数值上的差异我们分析可能有以下原因:①图形视觉诱发电位视力与国际标准视力表视力反映了对视觉信息的不同处理过程[15]。视觉诱发电位视力为条栅视力,直接反映了原始视觉中枢神经元的电生理活动;而国际标准视力表视力为认知视力,是人脑对接收到的视觉信息通过分析综合后得出的结论,这是在更高级的中枢参与下完成的。②两者的刺激方式不同。实验中PVEP视觉刺激的空间频率固定、成倍增长,调节范围有限,因此不能对视觉诱发电位视力进行更加精确的量化分析。③弱视对认识视力的损害大于对条栅视力的损害[16]。首先,两种检查视标在视网膜上的投射野大小不等,国际标准视力表按5′视角原理制成,即使0.1的视标在黄斑投射野仅为0.8°,而视觉诱发电位的刺激野为12.6°×9.4°,刺激野的范围越大,则刺激黄斑感觉细胞的范围越大,当弱视患儿有中心抑制时,刺激野越大就越容易被患儿感受到。其次,有研究证明弱视眼的视网膜感光细胞形态和感光功能仍正常,仅排列方向发生了改变,因此对分辨复杂物体的认知视力影响较大,而对条栅视力影响较小[17]。
PVEP视力检测为婴幼儿提供了一种客观检测方法,具有重要的临床意义。由于时间有限,本实验样本量尚较小,我们期望今后能扩大样本量进行进一步研究,逐步建立较为完善的数据库,为我国儿童尤其是婴幼儿的客观视力评估提供一种实用的客观检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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