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体制层面解读,我们知道市场经济是对资源进行最优化配置的体制,而显然转型期的我国医疗体制不属于这个体制范围。那么,就需要政府有良好的制度设计,但现实正如关志强教授所说的,政府的主导作用“严重缺位、错位、越位”;尽管我国的医生以及病床拥有率并不比一些发达国家差,可闲置率实在太高了;医疗资源的非公平配置,结果自然就导致了一方面是资源巨大浪费,而另一方面是看病难。
央视《新闻调查》节目最后介绍了天津发展社区医院的试点经验,因为具体政策的倾斜,天津作为最基层的社区医院不像北京那样门可罗雀,基本运转较正常。那里的医生不是整天待在医院里“守株待兔”的,他们半天在家坐诊,半天出门巡诊。我把这个看成是“准家庭医生”形态,但是距离国外真正意义的“家庭医生”(或称“个人医生”)的情况还有较大差距。
在国外一些发达国家,有的法律和政策就规定日常的病人必须先到社区医院“个人医生”那里就诊,然后才视病人情况转至更高等级的专科医院;而对于每位市民来说,他们都有自己的“个人医生”(病员亦称为“我的私人医生”),这些“个人医生”在最基层的“点”坐诊,往往上半日与下半日在不同的地点。我有亲友旅居意大利,他们就是在这样的“制度安排”中看病;医患双方定点对应联系,定点医生最知道自己病员的情况,一般小病在他接诊时就解决了,要到“上级医院”看的病,要凭他的单子预约好检查、诊治,最后到医院外的药房拿药,大头费用当然不用病人自己掏。看起来那样看一个病往往要奔3个地方:“个人医生”处、“上级医院”、不在医院里头的药房,但这样的“接诊”、“进一步检查就诊”和 “最后抓药”的“三步曲”、“三分离”,让医疗资源、就诊时间等等得到最优化的配置,病人简单方便省心,而最基层的医院、医生,是绝不会因闲置而浪费的,那种中国式的盲目拥堵在大医院等候一周排队三天也拿不到所谓“专家号”的“看病难”情况,绝不会出现。
笔者所在的杭州,也在致力于“家门口的社区医院”建设,覆盖市区的社区卫生服务网让百万市民受益。但是,我们要看到,居民“有病就去大医院”的传统就医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如果没有更到位的制度安排,一有病就往大医院奔的情况很难改善,加上其他种种原因,社区医院很可能依然举步维艰而难以乐观。
无论是微观层面的家庭医生和社区医院的制度安排,还是宏观层面的国家承担大头医疗费用的制度保障,对我们来说,都太有事情可做了,这些事情最终关涉那6个耳熟能详的字:医疗体制改革。
上一页 [1]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