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1,25二羟维生素D3是维生素D3的活性形式,不仅具有调节钙磷代谢的作用,还具有调节免疫系统的作用。其主要是通过特定的维生素D受体对靶细胞(如T细胞,抗原呈递细胞)发挥效应进行调节。本文就1,25二羟维生素D3的免疫调节机制及其应用现况,特别是对角膜移植术后的免疫调节作用作一综述。
【关键词】 二羟维生素D3 免疫调节
1,25二羟维生素D3 [1,25dihydroxyvitamin D3;1,25(OH)2D3 ]是维生素D3的活性形式,具有调节钙磷代谢的作用,用于佝偻病的治疗。近年来,不断有研究证实1,25(OH)2D3 还具有调节免疫系统的作用,并被认为可以作为一种新型的免疫调节剂,运用到多种免疫相关性疾病的治疗中。本文就1,25(OH)2D3的免疫调节机制及其应用进行综述。
1 1,25二羟维生素D3的合成
维生素D3是脂溶性维生素,属于类固醇化合物,可以从食物中摄取,也可由皮肤中的7脱氢胆固醇经中波紫外线(UVB,波长290~320nm)照射异构而成,无生物活性。维生素D3被血浆中的维生素D结合蛋白运送至肝脏,首先经肝细胞线粒体内的25羟化酶系羟化形成25(OH)D3,其可与α球蛋白结合,是维生素D3在血液循环中的主要形式。25(OH)D3转运到肾脏后,被近端肾小管上皮细胞线粒体25(OH)D31α羟化酶(即细胞色素P450)羟化,形成1,25二羟维生素D3 [1,25(OH)2D3],体现生物活性。肾脏外其他部位的组织细胞内也具有25(OH)D31α羟化酶,可以合成1,25(OH)2D3,并通过自分泌或旁分泌发生作用,但这种合成量较肝肾经典途径的合成量明显要少。1,25(OH)2D3又称作活性维生素D,是体内最重要的维生素D活性代谢产物。
2 1,25二羟维生素D3的免疫调节机制
2.1维生素D受体
2.1.1核维生素D受体
1,25二羟维生素D3主要是通过细胞内特异性受体核维生素D受体(nuclear vitamin D receptor,nVDR)介导来发挥生物效应的。nVDR属于核受体超家族(nuclear receptor superfamily)成员,核受体超家族是由甾体类激素核受体、甲状腺激素核受体和维甲酸核受体(retinoid X receptor,RXR)组成。人类nVDR为427个氨基酸组成的多肽,分3个功能域:N端为可变域;中间25~112氨基酸残基为DNA结合域(DBD),此域可与靶基因结合,其中包括两个结合DNA所必需的锌指结构;C端为激素结合域即配体结合域(LBD)。1,25(OH)2D3作为配体与nVDR结合会导致后者构象发生改变,其C末端的激活功能2区(activation function2 domain,AF2)折向LBD,使配体与VDR稳定结合,同时促使nVDR与RXR形成异源二聚体。1,25二羟维生素D3VDRRXR复合物形成后,能特异性地以5′RXRVDR3′的极性与DNA上的特定基因结合,这种特定的基因序列被命名为维生素D反应元件(vitamin D response element,VDRE)[1]。VDRE序列位于基因的启动子区,主要反应成分是两个“GCGTGA”序列,中间被3个核苷酸间隔。与VDRE结合后,VDR与RXR的AF2区可结合共激活因子(如SRC1/2/3家族、P160、SUG1等)或共抑制因子(如NcoR等),并以后者为桥梁与基础转录因子RNA聚合酶Ⅱ复合物相互作用,从而增强或抑制靶基因的转录,影响mRNA的表达及蛋白质的合成。nVDR在人体中30个靶细胞内存在,除了经典的小肠上皮细胞、甲状腺细胞、骨细胞、肾细胞之外,还包括了T淋巴细胞、B淋巴细胞、抗原呈递细胞、肌细胞、脂肪细胞、肿瘤细胞等,提示了1,25二羟维生素D3除调节钙磷代谢之外,还存在着其他方面的作用。
2.1.2膜维生素D受体
1,25二羟维生素D3除了可以通过核维生素D受体产生基因效应作用于靶细胞外,还存在一种由膜维生素D受体(membrane vitamin D receptor,mVDR)介导的快速的非基因效应(rapid responses,RR),该效应的产生和完成所需要的时间仅为数秒到数分钟,而基因效应通常需要数小时到数天才可以显现出来。该非基因效应在1984年第1次被发现:Norman等[2]将1,25(OH)2D3注射到灌注十二指肠的鸡腹腔动脉,在4~5min后即可检测到Ca2+在十二指肠细胞的转运。已有研究表明1,25二羟维生素D3在小肠对Ca2+快速吸收、胰岛β细胞分泌胰岛素、破骨细胞离子通道的开放、内皮细胞的快速迁移等方面均发挥了快速非基因效应[2]。近年来,已经发现1,25(OH)2D3通过作用于Ca2+通道、蛋白激酶C、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通路等发挥非基因组机制[3]。
2.2 1,25二羟维生素D3对免疫细胞的作用
2.2.1 1,25二羟维生素D3对T淋巴细胞的作用
自从发现激活的T细胞有VDR的表达后,1,25二羟维生素D3 对T细胞的调节作用开始被证实。其中CD4+T细胞是1,25二羟维生素D3作用的直接靶点。CD4+T细胞在功能上可分为两个子集:Thl和Th2。Th1细胞主要分泌IL2、IFNγ、TNFβ,介导细胞免疫,诱导免疫排斥;Th2细胞主要分泌IL6、IL4、IL5、IL10,介导体液免疫,诱导免疫耐受。Th1和Th2互为抑制性T细胞。有研究表明当维生素D缺乏或者VDR传递信号减弱时,Th1细胞活动会增强,而Th2细胞和调节性T细胞活动减弱,由此可诱导出Th1优势免疫应答[4,5]。1,25二羟维生素D3能够直接抑制Th1细胞分泌的细胞因子,如IL2,IFNγ。T细胞激活后表达的第1个基因是IL2基因,IL2通过活化T细胞表面的IL2R并相互作用而发挥免疫效应,这是免疫应答初始阶段的重要步骤。1,25二羟维生素D3可以通过阻止IL2转录因子活化T细胞核因子(NFAT)复合体的形成,抑制IL2的分泌,在人类IL2的启动子中,配体VDR复合体的结合位置与NFAT的末梢重叠,两者产生结合竞争;1,25二羟维生素D3还能特异地抑制IFNγ的分泌,配体VDR复合体能与IFNγ启动子区的VDRE结合,直接抑制它的表达[6]。如果维生素D缺乏会导致Th1优势免疫应答,那么补充维生素D能否重新恢复免疫系统的平衡呢?带着这个问题,有学者通过研究发现1,25二羟维生素D3可以上调Th2细胞和调节性T细胞活性,同时抑制Th1细胞 [7]。并且实验证实1,25二羟维生素D3能够促进CD4+T分化时偏向Th2细胞,即1,25二羟维生素D3能调控Th1/Th2免疫偏移[810]。
除了调节T细胞增生及分泌细胞因子之外,1,25二羟维生素D3还能影响T细胞的凋亡。Fas/FasL是细胞表面蛋白,两者相互作用介导表达Fas靶向的细胞凋亡。在T淋巴细胞,Fas/FasL调节激活诱导死亡的过程,Fas/FasL不正常的表达意味着存在与淋巴细胞稳态的破坏,这种稳态的破坏可导致自身免疫性疾病,如系统性红斑狼疮。1,25二羟维生素D3激活VDR后抑制FasL的启动子活性,减少FasL的mRNA表达,抑制激活诱导的细胞死亡[11]。
2.2.2 1,25二羟维生素D3对抗原呈递细胞的作用
抗原呈递细胞(antigenpresenting cell,APC)是具有摄取和加工抗原能力,表达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体(MHC)Ⅱ类分子和共刺激信号分子(如CD40、CD80、CD86),向T淋巴细胞呈递抗原的一类细胞。APC主要有单核巨噬细胞和树突状细胞。APC细胞核内也表达VDR。1,25二羟维生素D3通过VDR介导,可以明显下调MHCⅡ类分子和共刺激信号分子在单核细胞的表达,抑制其呈递抗原、激活T细胞免疫应答的能力;但是1,25二羟维生素D3能够增强单核巨噬细胞对肿瘤细胞的趋向性和细胞毒性作用[12]。树突状细胞(dendritic cells,DCs)是专职的抗原呈递细胞,参与抗原的识别、加工处理与提呈,是启动T细胞介导免疫反应的首要环节。而1,25二羟维生素D3能够影响DCs生命周期中所有的主要阶段,包括阻碍单核细胞分化成DCs;阻止幼稚DCs向成熟DCs分化,减少DCs分泌ILl2和增加IL10的产生,从而诱导出具有致耐受性表型和功能的未成熟DCs[13,14]。未成熟DCs的致耐受性与T淋巴细胞的耐受性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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