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中国医药企业管理协会副会长,王波是新版GMP管理办法的直接参与者、深度参与者,经常到国家药监局做培训。在11月24日下午的第十五届中国医药企业营销经理高峰论坛上,王波与业界分享了他对GMP与药品质量、医药产业发展密切关系的切身体会。
王波:从机制上让企业家的血管里流道德的血液
从2005年开始我就参与了新版GMP全程的起草工作,从2006年开始启动,围绕着新版的生产管理体系的全面提高做了很多的工作,实际上大家可以看到的,虽然这个版本的GMP,其实第一稿是在2006年的2月份就形成了,但是已经快接近2009年的岁末了,为什么迟迟不敢把这样一个新版本拿出来,可能也涉及到上一个版本的GMP的改造,给企业带来了很多困难等很多的因素,但是这些持续的改进工作,实际上也是在进行之中。 比如说我在这里给大家举几个例子,像QP制度,第二个是现场工艺核查,我们过去是花10万块钱买了一个许可,等到拿到生产许可的时候一辈子也没有用过这个技术。这个老的GMP条款也有很多幅度的增加,在认证中心的网站上发布了11个叫企业自查的审计模板,其中大部分都是我写的。也是希望大家在质量提高方面有一个持续和循序渐进的过程,而我今天可能还真的不太想讲这些技术问题。因为我在持续做这些研究。我想到这儿来跟大家有一个交流,有一次印象非常深,在一次内部讨论中,有一个老总给我提一个问题,新版的GMP出来有没有必要,有必要,是写给谁的?对我们有一些企业你就是写一个宇宙的标准也是没有用的,我们在投标的过程中,我们在整个新医改的过程中,我们越执行,越坚决执行国家新标准,我们可能就先死,所以在这里面大家举了很多的例子,当时问得我哑口无言,没有办法回答。所以我反过来又做了很多的研究,包括整个产业的良性发展和我们产业安全问题,我自己在国家药监局的讲座题目就是说如果产业不能够良性发展,国家药监局和国家的药品安全永无宁日,我也在卫生部监察局和国务院金融办做过类似的讲座。我们现在要怎样解决这个问题?如何在真正的招投标的过程中落实质量优先、价格合理,这八个字很容易,但是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吗?我们做了一些对比分析,这些对比分析下来的结果非常的可悲,各省写的这些招投标的东西没有一个字我不认识,但是不明白说的什么,最后我们发现质量优先是一个口号,没有任何的具体的保障措施。
另外,价格部门一直在“按质论价”,但是这个“质”是什么?最简单的是国家标准,或者叫药监批准,或者是国家标准的标准,我认为是最低标准,违反了就是违法,我们是不是拿这个违法的标准来衡量呢?如果不是这个标准又是什么呢?我定了这个标准,这个标准稍微差一点点就是犯法,所以这个怎么去做这个“质”,如果这个“质”我们都没有搞清楚,我们都说怎么论,所以就不谈后面的事情。另一个说质量优先,价格合理,优先了,先看质量如何,然后看价格,这个质量优先怎么操作啊?这件事很难操作,是一个技术问题,不像我们招标部门最后PK完了以后什么品规,什么价格放在那儿一下就摆出来了,可是我们的质量,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怎么来做这一件事,谁来下一个结论说甲厂的质量就是比乙厂的质量好,如果没有一个权威部门下结论,我就是招标部门也没有说给甲厂高一点的价格。
还有一个,我们如何从机制上和法制上让我们企业家的血管里流道德的血液。如果这个产业长期处于一种高速、扭曲的发展过程中,恶性竞争,我们从过渡竞争到恶性竞争,我现在认为,现在中国处于什么状况?两个极端,高端药让给了外国人,低端药我们叫劣质竞争,同质大家还能守住一个道德的地线。基本的底线,现在叫劣质竞争,大家知道一定要拿国家的检验标准做底线,我做的所有东西,就像奶粉一样,奶粉就是说我们所有的制造厂,在制造上放牛奶,他还能降价,他就把市场抢走了,我就不放牛的蛋白,我放植物的蛋白,南方一博弈,博弈了一年,以后说你放植物蛋白,大家都放植物蛋白,没有优势了吧,我就放化学蛋白,因为我就要给你凑够蛋白质,我采购了鲜奶回来,加50%的水,最后这指标下来了,我再给你放化学蛋白,给你凑够了这个东西。我们药品是不是比它水平高多了?我们手段比它负责,比它涉及的品种还多,在这个情况下我们是处于劣质竞争的情况。有一个邪乎的个案,就是说有众多的厂家投标的曲克芦丁,安全药典的检测方法是用紫外分光法检测,等到协和医院自己上HPLC以后发现有一部分药品曲克芦丁为零,我们说这个有效成分可以有,人家说是真没有,一点儿都没有。我觉得,当今我们整个社会有两个底线被突破了,一个是全社会的道德底线,一个是诚信底线,这两个底线被突破了以后,本来我们应该用一个最简便的,成本最低的检验方法证明这个药是好还是不好,我们现在遇到的问题是什么呢?是大量的人用技术造假,专门来针对标准造,你即便改成用HPLC检测,我认为我们一定很快就有中国的企业能造出来针对HPLC还让曲线为零的办法。
我再给大家举一个例子,奶粉的事件出来了以后,我们迅速的把三聚氰氨写到奶粉的检测标准,我反对这个头痛医头的病,因为没有三聚氰氨还有四聚氰氨。标准是做的不是万能的,因为我们整个底线被突破的情况下,我们更多的要从体制和机制上来突破这个问题,,优胜劣汰在中国医药产业中不灵,我们中国的医药产业中,什么灵呢?叫适者生存。中国人做国际创新药物和国际一类新药的能力不好,我们做国内造假的药物世界第一。我不认为这个是我们企业的问题,叫逼不得已,或者叫逼良为娼,当前我们行业内有大量的潜规则和违规是盛行的,是一个竞争的常态。这些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不去讲,包括我们在部分的省做了工艺变更的抽查,发现这个省所有的无菌制剂无一幸免的都做了,也就是说批给他的没有一个按这个生产,但是可能改的是对的,有各种原因生产,就说明了这里面有不安全的改动,也有可能是为了降低成本做的改动,也有的是什么方面,在整个里面很复杂。我也在讲,未来的政府在集中采购这一件事可以是强势,但是我也在提醒我们的政府部门,原来政府部门在药品上是一个单方监管,现在变成了一个采购人,责任大了。
我想跟企业讲,新版的GMP制订就是为了实施的,不是说制订了摆在那儿永远不实施,但是也会很慎重,实施是不是给过渡期,会不会有几个思路,比如对高危品种,现在临床经常出事的,急于做再评价的品种,是不是要先做这一部分,另一种还有一种讲法,我们新批准的药,你们又做了一个新的研发,这个新研发的产品,是不是我们得按品种进行验证,这就加大了我们新研发产品的难度,因为我们现在追加三个批次的现场考察,你用你说的产品按照你报的生产方法,做三个批次,还要达到你说的标准,真做的时候可能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另外还有一种讨论,叫基本药是不是在某一个时间以后规定,做基本药物先要过新版,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我也是劝国家的一些部门要做一个评估,要做一个预测,这样的情况下是好呢?还是不好?有多少人能达到?我自己想,有一条可以明确的,各个厂家在做自己技术升级的时候,做新场地改扩建的时候是不是要严格的参考新标准?我们说是这么说,我最近也在不断的参加一些设计规范,因为你现在做设计还按98版,等你厂房还没有盖好我新版本就发布了,你还能改变你过去的设计吗?我想围绕新版的GMP,给我带来最大的痛苦就是在新版的GMP,无论什么时候实施,好的标准、好的严格要求是不是就一定会直接增加制造成本,而这些制造成本如何转化,越严格执行的可能在未来一味的比对价格的时候,你可能越是弱势群体,因为你的固定成本在那儿,这个问题如何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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